台灣有女權運動,有没有「男權」運動?外界普遍認為男性是社會既得利益者,無需爭取什麼!但其實,男人的世界也有許多不便開口、未向外吐露的困境;2018年11月底,「臺灣男性協會」正式宣佈成立,鼓勵男性朋友從陽剛特質中解放,學習勇敢「說自己」!然而,坦露心事、打破刻板性別對男人而言真有這麼難嗎?#記者詹婉如專題報導#勇敢、不流淚 男性養成教育《黃飛鴻》電影主題曲男兒當自強,大家耳熟能詳,歌詞中提到「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但是,若男性不「自強」,可以嗎?民眾陳先生說:『(原音)在一個大環境的氛圍下,尤其小學的時候也是分男生和女生啊!但男生就要很強壯很堅強,哭就像女孩子一樣。』民眾王先生說:『(原音)有一個觀念是認為男生要當兵才會變成男人,這樣才會長大,男生就是要比較有擔當,要照顧女生。』民眾林先生說:『(原音)從小就被給一個觀念,男人就是比較高大,需要照顧比較弱小的,就算遇到什麼挫折和困難,也要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一般男性被教導應有的形象,女性也常被訓斥「要有女孩兒的樣子」,無形之中,社會早已把男、女定型。臺灣男性協會創會理事長、世新大學傳播管理學系蕭宏祺主任說,從養成教育開始,男女就有明顯的不同,比起過去,對女性已略為寬鬆,但對男性的框架依舊,他說:『(原音)我覺得身為一個女生,她們能選的顏色、能搭的配件從小時候開始就很繽紛很多樣,一個女生可能從頭到尾喜歡藍色,没有問題!但是如果一個男生從頭到尾都喜歡粉紅色,父母可能會想要了解,孩子是不是在認同上有什麼樣的問題?我覺得對於男性的那種期待在傳統上被鬆綁的狀況仍然是比較少。』男人有苦難言? 性別框架下的霸凌傳統父權社會,男人只能是一種樣貌,只能穿著屬於男性的色彩,否則就不夠MAN,還有,另一項衡量是否為男人的指標,就是你會不會運動!蕭宏祺談到自己的成長經驗,他說:『(原音)我小時候不是一個很有男性氣概的人,甚至有一些人會認為我娘娘腔,我一直活在這種恐懼,那我比較幸運的是小時候找到一個位置,就是我的成績還不錯,然後我如果是前七名可以當什麼股長,通常體育股長會是男生來當,但是輪到我時,老師就會說,唉!前七名怎麼就只有你一個男生?那你就什麼都不用做好了,或者那你就當衛生股長或是當副班長,不適合當體育股長,我覺得這是交織在一種成績好,所以老師其實某種程度對我還不錯,但是他失望,因為我沒有長成她要的樣子;我覺得我們一直想要撼動就是這樣的一個傳統這種思維,因為我覺得其實男生應該可以不單單只是陽綱這種樣子,有一些能力也應該被欣賞、被看見,我覺得這個在不同的世代可能狀況不太一樣,但這是在我成長的時代中應該是還普遍的。』在成績至上的年代,蕭宏祺學習之路順遂,一路在師長關愛中成長,但是,對於身為男性的他,不擅長體育不被肯定的事,還是耿耿於懷;談到18年前的葉永鋕死亡事件,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時至今日,竟仍然有男孩兒因為「性別氣質」不符合主流期待而遭霸凌,這些「不一樣」而產生的問題,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他說:『(原音)如果我們調查,大部分受訪者問他說,你會不會歧視女性化的男性?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說不會,但是另一種問法問說,你覺得這個社會對於女性化的男性會不會歧視?百分之九十的都說會!這個差別在哪裡?就是因為我們常常高估社會對於男性的歧視,但是低估自己對這些非典型的男性的歧視,這個就是認為錯總是錯在第三人,因為有這樣的一個偏誤,我覺得父母對於小孩子他是不是符合傳統規範會比較小心,而且還會比較保守;我覺得背後有一個很恐怖的地方,是因為父母某種程度很自私的覺得這個小孩子沒有教成傳統的那個樣子,我很丟臉,通常父親會覺得他是失敗的,因為沒有一個父親的典範,所以小孩子沒辦法長成男人的樣子,所以這個焦慮是存在的。』性別倡議 鼓勵男性談心說自己男人真的没有外界想像中的堅強!曾任臨床心理師的蕭宏祺理事長說,從男童開始,教育適應的過程中就比女童困難,學業表現普遍比女童低落。此外,根據新北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統計,男性家暴受害人已超過四分之一,甚至逼近3成,說明家庭暴力受害者雖仍以女性居多,也有愈來愈多男性受暴,更嚴重的是,男性被強暴的受害的情況,礙於自尊難以啟齒,成了社會黑數。台灣男性協會今年登記立案,希望讓男性情感經驗以及面臨的性別困境能夠被看見、被理解。(江昭倫 攝)外界普遍觀點是,男性是社會中既得利益者,很少人願意站出來求助,因為怕被貼上弱者的標籤!蕭宏祺舉例說:『(原音)女性有自殺的企圖的比例比男性高,但是男性自殺成功比率是女性的兩倍;在一個純男性的場域裡面,比如說我去泡溫泉,很多男性是處在一種情感上是沒有能力表述的,他就只會講說悶啦!悶啦!反正就是同樣的話一直跳針,他沒辦法很仔細的把自己的情感狀態描述出來,然後找到另外一個願意傾聽的人彼此能夠對話。』在既定刻板印象中,男性情緒無法紓解後,常尋求酗酒、用藥等不健康的生活型態,導致另一個惡性循環。2018年,台灣第一個以男性為主體的性別平等倡議組織-臺灣男性協會成立,就要帶大家看見不同的男性經驗,也讓兩性有更多的對話,當然,首要課題是鼓勵男性勇敢「說自己」。蕭宏祺說:『(原音)我覺得在非常規的經驗裡面,大部分的男人都在討論黃色笑話,因為講黃色笑話是一個表現男性氣概的一種方式,那通常傳統的男性好朋友,可能是會一起打球然後一起去吃東西,但是我好少聽到兩個男生說,我們兩個來談談心好了。』其實,從婦女團體服務受暴婦女的過程中也發現,急難救助女性只是治標,如果想要治本,還是得翻轉父權社會的意識型態,同時也要聽見男性被困在性別框架下的恐懼。撼動父權體制 性別平權新里程 近年,台灣婦女團體經常辦理讓男性體驗女性的經驗活動,包含要男生穿高跟鞋或者是女性身懷六甲所背負的重擔,這些都是讓男性有機會去理解女性的生命。那女性如何瞭解男性的難處呢?蕭宏祺說,男性協會成立不是與女性對立,而是增進彼此理解並聽見幽微的男性生命經驗,他說:『(原音)我覺得社會結構改變整個板塊挪移了,女性思維轉變往這邊動但男性沒有跟著動,社會對於男性跟女性之間的想像會覺得這個比較像是一個零和遊戲,你得分的我就輸一分?其實不是,如果兩性能夠互相去體恤對方的經驗,也許是可以往前走的,那也許是你加一分,我加零點五分,或者是我們兩個都加兩分,這是我們最期望看到的。』蕭宏祺說,協會除了定期有文章發表外,未來將辦理男大學生成長營和主題影展,將真實且多樣的男性經驗介紹給社會大眾,並希望能擴大面向,呈現台灣各個角落包括在台灣的外籍及藍領的男性豐富樣貌。蕭宏祺說:『(原音)我們想撼動就是既有的這些父權體制,就是男生要一個樣子,像是要養家、要賺錢然後要不哭泣要勇敢,然後女生應該要顧家,我覺得我們要撼動這種二元對立的思維,我覺得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去看見很多男生沒被看到的這些經驗,因為女性很多人會談,但是男性可能對自己長什麼樣子都還不清楚,所以我們會透過一些團體去盤點這些經驗,然後透過一些書寫,讓人看見這件事情是重要。』既有的觀念能否撼動?女性主義自西方興起,在19世紀漸漸轉變為有組織性的社會運動,西風東漸下,婦運團體30年多來在台灣開創了美麗風景,如今,臺灣男性協會創立,勢必將邁向兩性平權之路的下一哩路。原始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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